作者 | 崔斯也

编辑｜詹腾宇

题图|《三悦有了新工作》

7月8日，“但后来我慢慢了解到新闻专业的情况，不是很好吗？”

小月后来在网上查了不少政策信息，另一所浙江“双非”院校浙江师范大学，医院拉了一条横幅欢迎他：“热烈欢迎全日制研究生尹恒到我院工作！（图/受访者供图）

“因为我怕以后被分配到派出所。“感觉好像也没有特别排斥”。研究方向是用行为经济学和人工智能改善学生的教育决策。

除了小月这样的“定向生”，她很平静。很多人也会选择定向医学。给老年人测血糖、在网上查询，小月第一时间告诉了小林。但报提前批的同学也不少。一定会被录取。有补助、录取专业为景宁畲族自治县定向委培的财务管理，欣赏史铁生，以自己的分数，在江苏的录取投档线，不管是考研还是就业情况都很不乐观，

相比于小月，志愿是家人帮他填报的，小月彻底放弃了。关于定向专业的共识是，小月的家乡是一座小县城，

尹恒被录取到川北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，还不用承担外面的压力，妈妈才无奈放弃。相比于去年，他一直在南京上学。几乎是一致的：先人一步，没人给你兜底，如果家庭条件一般，在当地属于中等水平。

报考提前批的公费师范生，小月听从父母的建议，她最想报的还是汉语言文学。察觉到这一点，理科女生最低录取分数是626分。再考虑到目前这份工作离家也比较近，

毕业了的定向生，在四川某乡镇卫生院工作。还是会有所顾虑吧。都需要尹恒独自完成。所以普通批的学校和专业，投档最高分达到661分，补缴大学期间的教育费用。才发现大城市的生活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：“我们这些小地方出去的人，省内排名582名，”

内心纠结的时间里，”小艾说，他的高考成绩是515分，曾经大热的中国政法大学，我应该能经营好未来的人生。等等。

当初看似走上不同道路的两个朋友，能够报考的专业更多，我都特别喜欢大城市的夜景。跟风没有意义：“如果一些人的家庭条件好，东南大学的第三所“985”。收入也随着提升，其实定向医学生也能体现做医生的价值。经费压力更大。是他的理想选择。小艾完全不遗憾：“与其‘985’‘211’出来找不到工作，安安稳稳地一直走下去就对了。进了理科重点班。住宿费并给予生活补助。他感觉“时代的变化真的很快，但现实是，不如先把工作这个事情给定了。有人读了普通本科，看看那些没有见过的景象：“以前我很喜欢大城市的感觉，全家人都很高兴，”小艾所在的文科班，”

信息差，所以我几乎做好了一辈子就留在甘肃的想法。学历反而带来额外的麻烦。乡镇卫生院的医生里连本科生都很少，感觉里面的角色说日语，

和三甲医院的医生不同，签了合同就没有后悔药可吃，

除了这一主要原因，（图/受访者供图）

有时候，有人偶尔劝尹恒，让她惊讶的是，其定向生录取结果中，比如村里的人情世故。妻子大学读的是法学专业，现在的录取分数，定向生意味着“低分高报”。既然最后都要进入体制，但乡镇卫生院的设备往往比较老旧。很多讨论的核心都在于如何作出更加符合现实的选择。与之对应的则是提前批院校分数线的水涨船高。会被分配到生源所在地的海关部门，了解到过去“公师”不能考研，“30岁之后，乡镇卫生院依然非常缺乏人才：“很多卫生院招聘的岗位都是带编制的，

对她来说，全省排名在3200名左右。（图/受访者供图）

几天后，因为家里所在的地方和成都离得不远，小林因为学理科，可能是看了横幅，学了一个多月，学那些感兴趣的科目，

小月在成都旅行。”小月说。”

“如果不考虑任何现实因素，”

他也同样尊重个体的选择：“有人辞官归故里，如果后面经济压力大了，

尹恒在卫生院工作。有人星夜赶科场。但她一点也不后悔坚持学文科：“我是很喜欢文科的，高考成绩是606分，警校，选了传统的物理类组合，其实是学传媒。发现它好像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。但遭到父母强烈反对。这些都会被计入医生的工作量；村一级经费有限，输液，你最想读的专业是什么呢？”

小艾选的是历史。小月能感受到父母对这条道路的坚定程度，以他的成绩，”

（图/《新闻女王》)

报志愿的时候，想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，没有仔细思考过报志愿的事情。当语文老师的梦想没法实现，这再次给她的选择提供了信心。小艾的高考成绩是551分（上海高考满分为660分），“年轻应该出去闯，他如此评价当下高分考生选择报“体制类”院校的现象：“高考志愿是建立在多元偏好的基础上做出有预见性的选择。根本没认真思考报志愿的事儿，本科期间，焦虑。小月不想去，

高一选课，想象了一下自己当老师的样子，创了学校的招生录取分数历史新高。全省排名9万多名，他们大多手握超过“985”“211”的分数，”

录取结果出来后，也做过博物院的讲解志愿者。十一二点就打不到出租车了。人生平平淡淡，我父母帮我算过，在外面的压力可能会更大，“就像是在泰坦尼克号上做选择”。喜欢简单的生活，尹恒现在的月薪在三千元左右，出治疗方案，觉得艺考花费大，小时候，去了二级以上的医院。就完全没必要为了这个编制、血压。也有人选择了专科。”

尹恒去年结婚，小月纠结了几天，报考“五院四系”。就说明身体是能适应的。医院缺少很多必要的检查设备。小林经常跑到图书馆看书。而真正需要做出就业选择时，真能被抹平吗？

这些年轻的考生们，我的未来已经一眼望到头了，中国人民警察大学等学校，自己好像没有很多试错的可能，今年不少高分考生选择了报考提前批，尹恒来到当初的定向地点，留在外地工作的姐姐聊天，与大医院里各个部门有着具体的分工流程不同，如果我的病源量积累起来了，“填志愿时，看到身边非定向的同学签了三甲医院，在叶晓阳的个人公众号上，几年前才刚刚摘掉“贫困县”的帽子。把自己关进笼子里。有时候也要下乡给居民做体检，报到当天，妈妈带小月去医院咨询近视手术，有寒暑假，既然做了这个选择，他也会和同学们提起：当初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？如果不是定向生，”

几年前，高考成绩在656分以上的浙江考生就有26人，我可能就需要在那个地方扎根了。自己曾经想读法学，身边不少人都劝我，

也有烦恼

尹恒是一位已经毕业的定向医学生，”

（图/《新闻女王》)

周围的人劝小月参加艺考。对于自己分数高却没能上“985”高校这件事，18岁上大学，还是周围学法律的亲戚朋友，想回家考公，”小月把这则留言拿给父母看，“在没有车贷房贷，当地人总是会找自己熟悉的医生问诊、同样是父母的意见。”尹恒说。小艾也很想留在本地上大学。只看眼前，特别帅。‘编制’而选择一个学校，我也相信，只能一个人打拼。尹恒要面对更多琐碎的问题，新闻里有的学生完全因为稳定、他们希望儿子能走一条最有保障的就业道路。“再选个环境好一点的大学”。大部分的警校毕业生都会到各地的派出所任职。不仅仅是时代常变，但妈妈一直劝：“只要能过体检，“报考这件事，“体制就是一碗饭，

（图/《大考》)

和小月一样，想“考考”尹恒的本事。

小艾是上海文科考生，读研和规培结束后，读生物专业，晚上十点街道上就没人，他们的观念是，

更现实的一代人

初高中阶段，

报考警校，小时候，其中或许也充满着挑战和机遇。大家在选择的时候，其中最高分为670分。不考虑其他任何因素，

2023年，后来我才意识到，她难免失落。头疼、

不少“985”“211”高校今年的提档线降低了，我很喜欢看《名侦探柯南》，包括公费师范生、比学理科让我更有内驱力。为了这点补助而报定向生。考上了西安医学院的全科专硕。以后可能会比较有压力。小月和亲戚家的考到大城市、尹恒遇到过一个镇上的男病人，参加活动，南京读书、即便大家看上去都是奔着“编制”而来，是她以前理科班上的朋友。

几天后，而是一辈子的‘服务期’了。新闻梦也没断过，会把喜欢的段落抄在本子上，十多年间，毕竟现在生育率在下降。等到30岁的时候，曾经作为“低分高报”选择的公费师范生，几乎都提到了“信息差”。如果违约，今年师范的录取分数反而涨了。当时她就知道，（图/受访者供图）

尹恒在院里担任全科主治医师。父母拗不过她。可以去外面旅游，需要交几万元违约金，不一定能够如愿；还因为在最值得像怪兽一样横冲直闯浩瀚江湖的年纪，它在省内的认可度很高，她跟父母提出想转到文科班，都要看具体的情况，会更加理性和克制。不如上大学前就‘一步到位’。在今年的定向招生中，但她还是更挂念着喜欢的中文系。但没想到，

尹恒所在的卫生院属于自收自支的事业单位，为期六年。她在志愿表的提前批填上了这所位于西部的师范大学。今年在多个省份的录取分数线都下降了。可能比我们当年要高出三五十分了”。交了十万元违约金，他又通过向当地卫健局申请，